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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1970-1-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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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前,夏天,午后。老宋在田里鋤草,忽然烏云壓頂,電閃雷鳴。夏天龍風(fēng)暴可是說來就來,家里稻場上還曬著谷子呢。老宋扛著鋤頭,匆匆往家趕?斓酱蹇跁r,一道刺眼的閃電,象一把利劍直劈下來,緊接著一個炸雷,震耳欲聾。村里人眼見老宋被雷劈了,鋤頭扔出丈把多遠(yuǎn)。老宋被雷劈了!村里人慌忙跑去告訴銀花娘,她一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。大伙又是捶背,又是掐人中,總算把她弄醒,扶到床上躺下。早有幾個膽大的跑去看老宋,只見他臉朝水田里,全身焦黑,翻過身,除了鼻孔里流出泥水,早已沒了呼出的氣。
人活著,一日三餐,啥事沒有;人死了,鬼話也就出來了。老宋臨死前幾天,天一斷黑,就看到老宋一張陰深深的臉在窗格上,而老宋就睡在自家床上;過了午夜,西房里的壽材(農(nóng)村上了年紀(jì)的人在活著時準(zhǔn)備的棺材)咚咚作響,“啪"地一聲,棺材蓋合上了?一連幾天,家里人嚇壞了,而唯獨老宋沒反應(yīng),似乎什么事都沒發(fā)生。兒媳婦嚇得回娘家了,兒子干脆也和媳婦一道走了。金花借口到婆家玩幾天,雖沒過門,也無大礙。銀花抱著娘的腳睡了一晚,第二天一早就找她姐去了。
老宋是上輩子作了孽,才被雷劈死的;又死在村外,村里人不讓進(jìn)村,隊長組織人就在村口搭了靈棚辦理后事。出葬那天,作為鄰村人,父親和本村的幾個人去幫忙抬重(抬棺材)。一通催魂炮響,鑼鼓齊鳴,拔材,拴龍桿(抬重的木頭)。一切就緒,八大金剛抬著棺材硬是邁不動一步腳!"老宋肯定還有什么事沒交待,舍不得走呢。"隊長說,然后在棺蓋上連拍三下,"他老弟啊,放心走吧,我們會照顧好家里的……。"燒紙,焚香,催魂炮再響,說也奇怪,八大金剛抬著重,快速地跟上了前面扛花圈的隊伍……。后來,這件事被村里人越傳越恐怖,越說越是真有鬼,以至于那段時間,晚上從沒人敢串門,而老宋,就是鬼……
話說回頭。銀花娘早已關(guān)了門;我站在她家門口,嚇懵了,挪不動腳。汪汪汪,大黃對著門里狂吠,卻引來西邊村更多的狗一起對著我狂吠。這時我腦子里倒沒了鬼,先揮動漁叉,與大黃邊打邊退?偹愠隽宋鬟叴,一路狂奔,回來家,心怦怦直跳。
父親還沒睡,等著我抓偷魚賊歸案呢。我沒精打彩地跟父親說了句,跑了,也就睡覺去了。父親沒發(fā)現(xiàn)我的變化,也沒多問,也去睡了。第二天一早,我沒起床。母親來漁棚催我,該上班了呢?"我不舒服,不想起來。""好好的咋就不舒服了呢,”母親伸手在我額頭上摸了摸,“啊,發(fā)高燒呢,要不到醫(yī)院看看去?”醫(yī)院是不用去的,我知道是怎么回事,想想還是把昨晚的事告訴了母親。"以后不許到西邊灘去,那地方野(鬧鬼的意思)!蹦赣H邊說邊拿來一只碗,里面半碗水,母親邊念叨著邊豎起筷子,卻不見筷子立起。"這是咋回事?我找你爹去!
約摸過了個把時辰,父親來了。母親跟他說了情況后,他就找銀花娘了,而且對她施加了壓力。聽了父親的解釋,我卻是哭笑不得。原來,老宋死后不久,上頭村一個姓魏的老光棍就和銀花娘好上了(已不是秘密),要命的是他長的和老宋差不多(想想也是)。昨晚,他和銀花娘約好后,誰知村里開社員會,人多,怕被捉奸,只好躲在西邊灘了……
本是捉賊,不料遇鬼,取得真相,偷情老魏。老魏啊,你這偷情鬼,嚇?biāo)廊伺丁?,未完待續(x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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